湖北程力——大随国的城中故事
鲁西西 发表于:2020-9-7 10:59 复制链接 看图 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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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时分,太阳高高的悬在头顶,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在程力汽车的办公楼外,往来人群都埋着头微眯着双眼,像地底下的暗流一般,默默的往前涌动。朝着前面的地方去,那个前面便是程力汽车的办公大楼,这个时间点,正是来往密集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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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有许许多多个二十来平米的办公间,每个办公间都划着规整的格子,电脑键盘声就是格子间里的人踏的号子,他们正在做的事情,就是湖北千千万万程力人每日做的事情,和吃饭睡觉一般,在这个楼里稀疏平常。

他们在和远在千里外的客户沟通,当然,笔者所说的他们现在仅仅是眼前这个她,这个她的桌面物件放的极规整,桌角处还插着两只干枯的玫瑰,红色暗暗的像凝固的颜料,笔筒里还竖立着一只曼秀雷敦的润唇膏,手旁的文件袋散落开来,依稀能辨认出上面密密麻麻的规格参数,她手指未停,键盘声像是突击枪一般密集,她正仔细的把每个参数仔细的向网线彼端的人传递,传递成功,她这个月便可稍稍安稳些,我问她,那若不成功呢,她扭过头笑得及其灿烂,说不成功,便成仁嘛,我为她的幽默感到了一丝快意,许是年纪的缘故,亦或是其她什么原因,她总能给我额外的惊喜,叫她小A吧,在办公楼A区楼306室12工位的小A。来自一个北方的边地,具她所言,我们见到的都是死的专用车,而在她的家乡,这些车都是活的,黄沙和泥土都是这些车轰隆隆的带过来的,而她烦透了每日的黄沙漫天,所以她来专用车源头来快意恩仇来了。

小A有一个小弟,小她十来岁,是父母老来的一个礼物,弟弟出生时的那一年正是专用车在她们家门口横行的那一年,彼时不大的小A眼里的那些车,还是不知名字的怪物,每日都在耳边轰鸣,那些车的轰鸣声盖过了她妈妈在病房里的哭嚎声,16岁的小A看着窗外,那个巨大的怪物车,正举着高高的前臂铲起医院前庭的一片砂石,铲起又换向落下,铲起又落下,这不间断的过程扬起的沙尘把医院都罩的灰蒙蒙的,远处的夕阳娇媚的像是脱簪的新娘,可透过漫天的沙尘看,却像是新娘被蒙了脸,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
弟弟出生,小A迅速长大,她知道了那个大怪物的名字,弟弟上学,小A工作,来到大怪物的家乡——随州,开始每日每日像母亲炫耀孩子一样,炫耀这些大怪物,她已经懂得了这些大怪物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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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楼509室19工位坐着小B,以他的年纪我该叫他老B了,但据他所说,他在程力永远18,而程力的老总们也盖章点名了他的小B称号,也算是官方认证了,从此他在这几千亩的程力园中,便顶着一张三十加的脸冠着小字打头的B名横行了,其实他姓周,周总理的周,但母亲去世后他便改了母姓B,他说他母家的姓和周家不分上下。

小B在十年前还是小周,高中毕业辍学与社会摸爬滚打,做过吊车司机,跑过长途客运,最后做了许久的出租师傅,他说的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个大随国,也没有人和他一般熟悉后还深切的敬爱着这个城市,他说这个城市是和母亲一般的存在,沧桑又顽强,一直包容着他这个稚子的年幼,任他这些年在外的漂泊浪荡,仍留着他这个不成器的游子一条回家的路。尽管道路越来越宽敞,河道两边的栏杆越来越高,她仍然在日益苍老的年岁里给他留了一盏灯,而这盏灯在他母亲去世后熄灭了大半,他说人至中年,上无老下无后,没有爱人也没多少知心好友,他陡然觉得人生生来无望了,他于出租车内日日穿梭在城市的高楼里,与城市一起苏醒又和这个城市一起沉睡,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家门口觉得无所适从。他原本以为这个城市是母亲,是一本巨大的词典,他只要想,无时无刻都能在这本词典里找到注释,却突然在老母亲病逝后,再也打不开他的那本词典了,他感觉他的母亲对他关闭了回家的路。

这样的闭门时间持续到了那一年冬天,小B载了一个客人去往程力公司,去的目的地是程力大门,在即将到达终点时客人操着一口山东口味的普通话问他,您这儿疙瘩怎么这么大呢,然后他看着客人边嘟囔着抱怨边穿起西装整起领带,在出租车稳稳当当的停下时他缓缓走进工厂里面,逆着光小B都没看清那个客人的西装穿整齐与否,只是觉得突然他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,他的阿拉丁神灯在召唤他了,他的小神仙在等他许愿了,而他的那条回家路也终于清明了。

第二天他退了出租车公司的车,去应聘了程力销售导员,化身老B。当然偶尔也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化身B先生,他已是十年程力人,每日都得在办公楼和厂区穿行,夜路再黑,他也走的清明了,当然偶尔也会带着他家的小小B一起。

故事很多,这儿千万的程力人有千万个故事,仔细说来也不过是新华字典里面的那些字,无甚新奇,大致也就是东升西落照来复始四季往来,程力这个城中城,虽春季短暂,但每年都会准时到来,明年他就有更新的故事了,你要来听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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